“可以，你都是同事了，都知道规矩了，自便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开了。

于是我走了进去，看了看他们身上已经完全包扎好的伤口，这才算是安心下来。

警方已经封锁了马润的办公室，我暂时是进不去拿资料看了，不过还好我之前已经看过资料了，也知道了马润自己的推断。

我尝试重新捋一捋整个事情。

起因当然是那个病人说自己失眠了，而且这个病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奇怪的感觉，导致我和马润都迫切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信息。

现在信息倒是不少了，但是却没能和他失眠这件事情拉上关系。

虽然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有，或者至少曾经有过一个同性的男朋友在大学里，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孔维这段感情破裂了，也许是他只是好奇玩玩，也许他的性取向突然之间正常了，这个先不思考，总而言之，他不愿意继续这样的关系下去了。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按照我推断这个同性恋者的性格，他一定会选择继续缠着孔维，而且是那种变态级别的缠。

如果孔维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失眠的呢？而且他一直跟踪孔维，还连续杀死了两任孔维的心理医生呢？

难道是因为那些医生后来都发现了真相？就和马润一样？

我心里顿时冒出很多不同的疑问，但是都没有太好的解释。

一切都要等马润醒来，才能有决定性的结果，说实话，他还能活着已经是非常神奇的事情了，虽然说这样的话好像很不吉利，但是以这个凶手之前的手法来看，他应该直接杀死马润，而不是仅仅捅了他一刀。

所以肯定是有其他事情妨碍了他。

我当时其实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仍然没有意识到阻止了这个凶手的人其实是我和陈树当时在另一个重叠空间里面做的事情。

很快，我在等待马润醒来的过程中终于还是撑不住，昏昏沉沉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梦中我似乎听到了很多声音在说话，似乎有很多人在争吵一样。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全是黑乎乎模糊的影子。

我平时可没有近视，视力保护得非常好，从来没试过这种视线里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顿时没有了安全感，本能般地循着声音就追了过去。

但是我越是靠近声音的来源，看到的东西就越模糊。

我似乎看到了两群同样都是黑乎乎的东西在互相缠绕在一起，它们看起来似乎是在互相拥抱，但是它们一旦拥抱在一起，转瞬之间就会自动瓦解，模样非常恐怖，似乎更像是在打架。

可是问题是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所以我对他们实际上在做什么根本没有留心看。

突然之间，一个老头闯入我的视野，这个老头和其他模糊的黑影不一样，这个人我能看得很清楚，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碗，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红色的液体，四处挥洒。

而随着他的动作，周围越来越多黑影聚集过来，我慢慢发现连我身边也全是黑影。

我正想上前抓住他，却听到头顶传来巨大的声音。

“刘楠，刘楠！”

我被这声音叫醒了，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才看到马润已经在我面前醒了，而且脸色很虚弱。

“你……你叫我啊？”

我刚醒过来有点愣，结结巴巴地问他。

“是啊，我好渴，给我倒杯水。”

没想到这家伙虽然非常虚弱，但是说话倒是一点也不慌，完全没有一个被差点杀死的人该有的样子。

我原本预想的情景是他一醒过来仍然还很害怕因为自己还在那个地方，又或者很惊恐害怕有人继续袭击他，最起码也摆个害怕的样子出来。

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有，完全没当一回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