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亲近不起来,更遑论成家过日子了。”
徐皇后微微一怔,问道:“这是为何?”
“就好像”
徐妙锦想了几息,方才说道:“就好像是道衍老和尚似地,他也不求什么,世俗的名啊、利啊,都如浮云一般,活的不真切,可能人的学问到了这般境地,都是如此吧。”
徐皇后颔首道:“景昌跟我说过,国师所求,非是良眷,而是同路之人。”
“同路之人,他要去哪?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徐皇后摇了摇头,只说道:“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老和尚,在他那里,你应该能得到答案。”
徐妙锦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状,徐皇后欣慰地摸了摸小妹的发顶:“无论如何,我徐家的女儿没有愁嫁不出去的道理,若是你从老和尚那得到的答案并不逞心如意,大姐再给你选人就是了。”
“嗯,谢谢大姐。”徐妙锦抬头望着徐皇后,“大姐,你也累了,早些回宫休息吧。”
徐皇后微微颔首:“嗯。”
等到徐妙锦离开玉辂,徐皇后的神色立刻暗沉下来。
刚才她说的一番话虽然有鼓励小妹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为了徐家以后铺路,徐皇后的身体,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她虽贵为皇后,但是有些事情,其实她根本无力改变,老大和老二的争储,她都看在眼里,而如果小妹顺利嫁给姜星火,变法又将压倒争储的矛盾,她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日子也会过的舒服很多徐家以后,也会随着变法的成功,而彻底重新确立地位。
这样哪怕自己以后无法庇护徐家,有着姜星火的帮衬,徐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两年的状态。
不过,不出意料地是,拐了一条街,到荣国公府登门拜访老和尚的徐妙锦也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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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江宁镇,景行书院。
神秘失踪的姚广孝下了马车,打量着书院的牌匾,很容易就想到了书院名称的来历,非是《诗经·小雅·车辖》里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而是来自《赵氏鄮山书院诗》的最后一句“睎之则是,景行是行”,也是书院主人曾经作为鄮山书院院长的某种回忆。
果不其然,迈过门槛,步入书院之中,朗朗读书声萦绕在耳边。
“国学在国,乡校在乡。在遂曰序,在党曰庠。
虞夏殷周,厥制弥详。家亦有塾,以修以藏。
蒙而已养,长罔不臧。下而为士,上而侯王。
莫不有师,扶纲植常。生人之类,赖此以生”
姚广孝“呵”了一声。
“纲常名教。”
走过回廊,前面便是书院的大堂,姚广孝刚要继续往前走去,却被一个身穿素衣的少女拦住了去路:“这位法师,你找谁?可是有什么事吗?”
看见少女清秀的脸庞,姚广孝心头微动:“老夫姓姚,受你祖父邀请,前来赴会。”
少女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老者竟然是那位传说中的人物,也是学生们口中的“妖僧”,顿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好半响才说话:“哦原来如此啊,那请随我来吧。”
两人从另一侧往后院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便抵达一处幽静别致的小亭中。
亭外树木郁郁葱葱,青苔爬满石阶,一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亭中放置着竹桌竹椅,还摆放了些许花草盆栽。
亭内只有一人端坐,背对着二人。
听闻脚步声,男子缓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孔,看着已是七老八十的样子。
姚广孝当然认得他,当面之人,便是如今大明儒学界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高逊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