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逊志,字士敏,号啬庵,徐州萧县人,元末为鄮山书院长。洪武朝时入仕点为翰林,负责编修元史,累迁吏部侍郎,在建文二年与之前那个辞职的董伦共同主会试,那一届会试,杨荣、杨溥、金幼孜等人,皆是高逊志的学生。
在大明的儒学界,那位被后世称之为“明初理学之冠”,能单独一个人在《明史》里列传的曹端,此时尚在河洛之地讲学,并未出山。
因此,在大明儒学界的地位,几乎无人能与这位八旬老人相媲美。
高逊志当年也算是温文尔雅,如今虽然年纪老迈,但仍有一股儒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从容正气,让人不由得心折。
素衣少女退去,只留二人相谈。
“主人浮舸去,燕子空守梁。果熟无人采,留供过客尝。”
“姚兄,多年未见,可安好?”
姚广孝那里听不出来,这首诗是在不漏痕迹地暗讽永乐帝这个“燕子”鸠占鹊巢,而建文帝这个“主人”已然远走。
“身体尚好只可惜当年北郭十友,已然凋零矣。”
姚广孝走向桌旁,拿起桌案上的茶壶,替高逊志斟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轻啜一口,赞道:“好茶!”
提及当年的相识,高逊志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感伤,不禁回忆起了当年的情形,不过他毕竟不是寻常凡夫俗子,很快就收敛好心绪。
“姚兄既然来了,怎地也不通知老夫一声,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高逊志淡淡道,语气中透着疏远。
姚广孝叹息一声:“我若通知了高兄怕是无暇接待我。”
两人皆默契的缄口不言。
片刻后,高逊志抬头问道:“姚兄此次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我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确认一桩事。”
姚广孝将目光停留在眼前这个老友身上,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说道。
“高兄,你深得建文帝的赏识器重,若是我没看错,建文帝赐予的‘讲幄宣劳’匾额,刚才还挂在你书院里吧燕军渡江,你作为太常寺卿挂冠而去,有人说你要做伯夷叔齐那样的西山饿夫,再也不愿意出仕了。”
“如今庙堂风暴骤起,这里面,你到底插没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