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愤怒——恼羞成怒那种。 徐韫竟然比他这个爹还要风光了。 这种被压下去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样姿态下见面,更…… 徐三郎恼怒道:“还不让你的人放开!” 徐韫看了一眼徐三郎,对陈苦他们两人微微一摆手。 陈苦二人松开手,却站在红玉前头,显然是怕徐三郎再动手。 徐韫看着站直了还不忘记扯了扯衣服,企图恢复自己威严的徐三郎,淡淡道:“在北平城里,若是殴打他人,至少拘禁七日,并处以罚款。情节严重者,可以判刑,流放,或是苦疫,都有的。” 这话摆明了是不给徐三郎脸面。 红玉笑了笑,冲着徐三郎得意道:“你还以为,你是从前的徐三郎呢?” 她冷哼一声:“我如今是正经的良民,你敢对我动手,我就敢报去衙门!” 徐三郎气得又想动手,但他又不傻,刚才是失去理智了。这会儿他都知道后果了,哪里还能动手?只看向徐韫,怒道:“你就容忍她这样对你的父亲?!” 徐韫被这话逗笑了。 然后,她道:“红玉又不是我的下人,可没有资格说什么。而且,明明就是你动手在前——” “她先泼了我们脏水!”徐三郎带来的小女娘终于忍不住,跳着脚地喊起来。 徐韫认识她,那是她的庶妹,徐娇。 真的是从小娇养。上头有哥哥,有娘亲,还有父亲。那是所有人都疼爱的。 徐韫正眼也不给一个,只看徐三郎:“你堵在红玉家门口,她做什么,都合理。” 简练一点,就是“活该”。 徐娇更气恼了,但奈何徐韫就是不看她,她完全就被漠视了。 徐三郎也气得不轻,但更抓住了重点,皱眉:“红玉家门口?那你家呢?带我去你家吧。我们一路走车劳顿,该歇歇,换一身衣裳,吃口热饭。” 这是摆明了提出条件,让徐韫好好安顿他们衣食住了。 徐韫笑笑:“我家在灵岩县。离这里,最快都要三日才能到。不过好在还有几亩薄田,父亲住过去,也不是不行。养活自己的话没问题。” 这话够直白了。 徐三郎听明白了,微微眯起眼睛:“你想骗我?当官没有俸禄?而且这明明是徐宅——” “我租的。用来奉养母亲,自己落脚的。但当时就与红玉说好,不会让男子住进来。毕竟不方便。”徐韫笑得更温和了:“至于俸禄,我们三个月没发俸禄了。” 这事儿倒是真的。 华国现在就是这么地穷。 不过,还是发粮了的。只是俸禄先欠着了。 这也是他们自愿的——周新带的头,户部基本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