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出来,虽然关漌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但方才自己说了这么多挑起他心底仇恨怨忿的话语…
他决不可能无动于衷。
思及此,他再次开口,干脆坦明自己的来意,
“我今夜前来,不就是为了助殿下一臂之力吗?若是没有分毫胜算,又怎敢来叨扰殿下。”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状似狴犴的铜质符节,
‘砰——’
一声用力拍在坚硬的石席上。
两幅酒具连跟着抖动不已。
“我已打探清楚,燃灯古寺藏匿的三千死士,从招募之初就是由父亲和原禁军统卫暗地操练组建,因此他们并不认得殷王,他们听命的,只有这块兵符而已。”
元兆尧屏息凝神,暗自端详着关漌。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信眼前之人不心动,
“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它盗取出来,殿下定要把握住时机。您…可明白我的意思?”
……
按照关漌的吩咐送走了元兆尧后,陈祀再度回到他身边。
“殿下。”他将一提包装精美的糕点递至他眼前,“这是天阙坊卖糕点的小厮送来的,说是他家小姐订的,务必要交到殿下您手上。”
“打开。”
关漌看了两眼包糕点的油纸,内侧似乎写着字。
果然。
陈祀目光一聚,将写有字的油纸抽出递给关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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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呢?”
关漌在看清油纸上的字迹后,微微皱眉,目光愈显深沉。
“我告诉他殿下有客,他就走了。”
陈祀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观察着殿下的神情,推测也许有棘手的事情发生。
“殿下。”陈祀忽然注意到关漌另一只手上紧握的虎状符牌,一时不敢肯定,疑惑道,“这是……?”
“狴犴虎符。”关漌垂下双眼,看着符节上狰面獠牙的凶猛兽面。
他淡淡道,“漠古王廷守护军的指挥符。”
陈祀不免惊惶变色。
原来那元兆尧给殿下的,还不是一般的兵符,不过……
这可号令漠古王朝死士的兵符,怎会在元兆尧的手上?
元兆尧说凭这个可指挥燃灯古寺内殷王藏匿的三千死士,又是什么意思?
陈祀想不明白,但也隐隐觉得这背后定有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肃然发问道:“殿下,元兆尧的话可信吗?”
“真真,假假。”
关漌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那女子托人送来的十二个字,更加肯定了他心中对元兆尧此行所图,以及他身后之人所布何局的猜测。
——‘消失王朝兵符,死士身份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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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银月照亮元兆尧不敢停留,疾驰离去的步伐。
他也说不上为何紧张,
只是怕再在那满腹诡谲,心思难测之人的面前呆下去,
自己会因掩饰不住慌乱,而露出马脚。
更甚于……
坏了父亲的大计。
其实,他自郕州而回,将狴犴虎符交至父亲手中之时,父亲便有了这一计。
三千死士一旦顺利的进入皇城,它能带来的成果,是所有人无法估量的。
面对唾手可得的权位巅峰…
这一份诱惑,是任何挣扎于皇图霸业的人都难以抗拒的。
更何况,现下兵符已送至他手,元兆尧很清楚,他对这块兵符并不陌生。
所以,他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