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投奔她的德妃姨娘。这时候听她如此说,心下登时一宽,便移目朝卫王护思看去。
卫王一脸的阴沉,朝张梦阳一指说道:“这个人底细不明,你跟了他去,怎能让父王我放心得下。”
“他怎么底细不明了?他的底细,全都在他的护身符上写着,明明白白的。父王放心,我在外头少则一月,多则两月,一定回到你和母妃的身边去。我只担心这时候儿回去,你又要迫我嫁给老九了。”
萧得里底冷冷地道:“郡主娘娘请放宽心,你如今都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再过不到几个月,说不定连小娃娃都生了出来。早知如此,我儿麽撒就算一辈子成不了家,也不敢涎皮涎脸地向你高攀。”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觉得他一个堂堂的郡王,且对小郡主来说又是长辈,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失身份。萧麽撒意怀不满地朝他喊了声:“父王!”
萧得里底看了看他喝道:“到这时候,你还不对这个贱人死心么?”
萧麽撒辩解道:“莺珠刚才说的是气话,那怎么当得了真。”
小郡主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几个月之前我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不信你问他。”说过扭过头来,一双美目朝张梦阳示意了一下,说道:“告诉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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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会意,连忙接口道:“不错,我张梦阳能得郡主垂青,那是我几世修行得来的福分。今天机缘凑巧,我当着诸位之面向长生天起誓,愿这一生中与郡主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始终把郡主放在我心中第一的位置上。
如违此誓,让我在世时被厉鬼缠身,下半生不得安宁,亲生父母终生为疾所扰,本人死后不得安葬,神魂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口中说着誓言,目不转睛地瞧着小郡主,看似在做戏给旁人看,实则乃是对小郡主发自内心的的情感表白。
小郡主知他的心意,嘴角上露出了不易为人察觉的笑意来。
卫王听他俩一对一答,还以为自己女儿果真已经失身给了张梦阳。听那莎宁哥的话里说,这家伙的身份比萧麽撒还高贵十倍不止,萧麽撒在大辽国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比他还高贵上十倍,那究竟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出身了?
卫王经过一番暗暗的分析,认为这个张梦阳根本不可能是汉人,他很可能是金国皇室里的成员。要不然,那莎宁哥凭什么对他如此关心,撒鲁浑和阿里剌凭什么对他如此敬畏?
事实明摆着,可女儿还执意要跟此人同去,显然她是被这臭小子的花言巧语给糊弄住了。
卫王护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指点着女儿说道:“你……你非把我气死不可……”
小郡主不以为意地道:“谁让你把我软禁了那许多天来,你知道那滋味儿可有多苦么?我现在好容易得了自由身,这回不在外边玩得够了,休想让我回去。”
卫王护思只气得一张胖脸通红,忿然说道:“我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既然你不想回去,想在外头疯,吃了苦受了委屈可别后悔!”
小郡主应道:“父王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到外面去吃点儿苦,长长见识,也未见得没什么不好。等我玩得够了,自然会回来的。你回去告诉母妃一声,有梅里和月里跟着我呢,一路上也有张梦阳照顾着我,让她不必为我担心。”
卫王哼了一声,并不理她,连马都不上,迈开大步叉子便朝山下走去。萧得里底和萧麽撒,以及萧淑妃派遣来这里的那个黄门官、近侍局侍卫,还有两位王爷残余的十几个亲兵,也都相跟着朝山下去了。
朝下走了能有百十来步的样子,卫王又回过头来对着张梦阳喊道:“莺珠没大离开过家,望梦阳兄弟多多照看,小王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