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朝四周看了看,猜不透黑白教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手在这里,除了黑白教的人,人丛中是否还混杂了太上正一神教的好手?
他们本来是要借此机会除掉自己的,而像蒋陈皮这样的黑白教高层人物,他们是知道杯鲁的长相跟自己如出一辙,眼前的这位“张大英雄”明显地就是一个假冒伪劣产品的,现在他知道了自己受到了愚弄,或者说自己的小弟们受到了愚弄,肯定地是会恼羞成怒,因而迁怒于这位“张大英雄”的。
哎,也是这位“张大英雄”晦气,或许他只是想要假借自己的名头,来此骗吃骗喝的,哪里会想得到自己这位真正的张大英雄此刻却就在这里,更不会想到有不少想要杀死张大英雄的邪魔外道早已窥伺在此处,想要把张大英雄就地处决了呢。
张梦阳猜测,这个假名托姓的江湖骗子,今日很有可能会性命不保。他陪同着窦员外好酒好菜地大快朵颐,哪里想得到吃到肚里的竟会是自己的断头饭。
张梦阳不由地摇头叹息道:“哎,也是个可怜之人,我假冒杯鲁那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这位老兄不知道是哪里人氏,竟因为我张梦阳而遭遇性命之忧,虽说可怜,但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李师师听他这么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揶揄他道:“行啦,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啦,就算黑白教的人能放过他,你这如假包换的真神可能饶得过他?”
这时候,窦员外已经起身在打圆场了:“诸位不必性急,诸位不必性急,既然张英雄今日不肯一展雄才,说不定他身体不适,或者偶感风寒,总之是必有他的苦衷,咱们不如就请他改天再行赐教,今日么,看在老夫薄面上,暂且就免过了吧。”
人丛中立马就有一个声音喝道:“你算是他妈的什么东西,大爷们在这里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不想死的给我滚一边儿去。”
这话说的可是相当无礼了,窦员外本是这座庄院的主人,在场众人的一切言行,众人之间所起的一切纠纷,都该当由他这位东道解纷释疑,分解评判才对。
可他的一通息事宁人的言语,非但没有令人丛中起哄者消停下来,反倒惹来了一通毫无道理的谩骂,实在是令窦员外想不到之事,也令在场供役地家丁庄客们尽皆料想不到。
立即,庄上的鲍二管家便冲着那谩骂之人指斥了起来:“是何人在那里大呼小叫,大放厥词?不会说话就把你的臭嘴给闭起来,今日庄上供应的酒菜虽多,可也不招待你这等不懂人事儿的浑人。”
鲍二管家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青衣打扮的汉子火速离席,冲了上去,抡起手臂来在他的腮帮子上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两个嘴巴,直把鲍二管家打得一个趔趄,脚下立足不稳,哐唧一跤跌倒在地。
这一来立马引起了人群中一阵慌乱,不少人纷纷出言指责:
“你是什么人,怎么还动手打起人来了?”
“吃着窦员外的饭,喝着窦员外的酒,怎么连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人家?”
“君子动口不动手,鲍二管家是何等样人?也是你说打就打的?”
在一旁服侍的庄客家丁们也纷纷跑步围拢上去,有的去扶鲍二管家,有的则撸拳抹袖地朝着那动手打人者劈头盖脸地打将过去。
没想到家丁们这一动手,惹恼了好几个来历不明的人,他们纷纷从靴筒中抽出短刀短剑,对着庄客和家丁们就是一通狠戳猛砍。
那些家丁们只不过想要动手教训一下打了鲍二管家的那浑人,没想到竟激起了这些来历不明者的如此之大的反应,猝不及防之余,登时便有好几人流血受伤。
甚至还有一人被短剑刺中了心窝,一声惨呼之后,往后倒在地上抽动扭曲个不住,眼见得是不活了。
这一下可完全出乎众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