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对于从舜钦漫不经心就道出自己名号的这件事情并不惊讶,就像从舜钦也丝毫不惊讶他会知道她的身份一样,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隐瞒身份。
而从远虽然没有像从舜钦那样由对方府里的仆从叫破身份,但是他这一头灰发也算是显眼,况且从舜钦能以女子之身稳坐从家少主这么些年,自然不会是鲁莽之辈,毕竟,女子掌权的路总是会艰难一些,事事谨慎才是当权者的本色。
从舜钦见从远并没有被拆穿身份的慌乱,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堂堂青远君在知道她知道身份的情况下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抢了,竟然不生气,要知道被她抢回府可没有什么好名声啊。
如此想着从舜钦这才右手托腮望着从远意味深长地道,“大名鼎鼎的青远君竟然这么了解一个夜半入人密室抢夺宝物的小毛贼,这不得不让本少主怀疑昨日他的行为就是青远君指使的?我想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到时候即便解释是假的,青远君的名声也算是毁了吧。”
大众的智慧向来是愚昧的,只要说的多了,自然会有人深信不疑,就像今日,只要茶楼里的人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就一定会有人认出从远的身份,毕竟他的头发是那样的特殊。
说着从舜钦的目光已经正大光明地停在了从远那一头醒目的灰色长发,刚才第一面她就注意到了,只不过这个特别之处象征着青远君的身份,所以她也就装作看不见,现在既然说破了身份,终于能好好欣赏了。
该说不说,从远这头灰发生得极好,让本就俊美的从远看上去多了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所没有的神秘感,又有实力颜色又好,有时候想想还真是不公平,难道真像那些凡人说得有什么前世之说,那从远的前世是救了整个大陆的人吗?
思绪不知道发散到何处的从舜钦已经忘了自己的视线还停留在从远的身上,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从远,好在她的眼神中只有欣赏和些微的疑惑,蔺长云面上纠结了片刻这才没有出言打断。
从远听着从舜钦的这番威胁,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了,这才缓慢地说道,“昨日确实是他鲁莽,我们已经代他向钟离公子赔过礼了,且钟离公子已经收下了赔礼。”
从舜钦闻言眸光微闪,垂眸遮住眼底的光彩才悠悠道,“哦?收下了什么?他怎么说?”
“那张绿晶卡,并无特别的话语。”
蔺长云在听到绿晶卡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在瞬间瞪大了许多,他的绿晶卡!
委屈地瞥了一眼从远,蔺长云虽然肉疼,但是现在却知道自己说话不合适,于是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该怎么让楼主给自己补回来,毕竟他这也算是为楼里办事才暂时垫的“公费”,对,就是这样。
听着从远简短的话语,丛舜钦的眼底的神采也淡了淡,盯着从远沉思了片刻才出声问道,“不知钟离昧手上有什么好东西竟然能劳动青远君亲自走一趟?”
按理说,青云宗青川圣者的首徒,想要什么天材地宝不是手到擒来,只要他一发话,自然有大把的人捧着东西送到他面前,怎么还要亲自跑来这里求购。
“从少主不知道吗?”从远一时有些奇怪,昨日不是她拦下的蔺长云吗?
“对啊?昨日你不是把那盒子抢过去了吗?”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蔺长云也有些纳闷,面色狐疑地看了言从舜钦,他确信那个东西是到她手里了,她竟然不知道?
看着这两人眼底的狐疑,从舜钦面色一僵,她抢过去就一定看了吗?她才刚到手那小子就已经被他们打斗的声响吸引过来了好吗?
从舜钦在心底默默腹诽着,但是实话肯定是不能跟他们说的,于是抚了抚自己丝毫没有褶皱的袖口才盯着他们幽幽地开口道,“本少主岂是会偷看旁人私物的人?”说着意有所指地睨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