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架是前几日陈家如英姐姐送来的,我瞧着好看就用上了。可也不能为了配上这笔架,将好好的笔给扔了。不看账不知道,一月月流水似的开支,我可是怕败了家。”
听完这套理论,白楚熤笑出了声:“你这哪是嫡女的做派?活脱脱的受气媳妇。”
荣长宁苦笑一下坐到案旁不理会他的话,转问一句:“你早先进宫复命结果如何?可要再去禹城或是大邑走一遭?”
“禹城梁将军在,问责大邑也有使臣。除非兵戈相见,否则我不用离开皇城。怎么?你舍不得我走啊?”
“你啊。”荣长宁无奈的摇摇头:“当初你对岳楚儿就是如此不要脸,才得人青睐?”
“怎么又提起她?”白楚熤一边装作不在意一边瞥着荣长宁神色:“难道你当初就没和离怨有过什么逾矩的举动?我还听说你小时候坐在他膝盖上背‘凤求凰’呢,到现在我瞧他都不舒服。”
“你这是倒打一耙的意思?”
眼前人笑着,白楚熤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老老实实端起茶碗反倒开始替荣长宁辩解:“也……也不过是小时候的事,不作数的。”
“是啊,都是小时候的事,不作数的。可你和楚儿表妹不过是今年才断了缘分,说起来你们两个可都不是小孩子了。”
为什么忽而提起年岁大小的事?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白楚熤抿起嘴都不知道要如何回荣长宁这一句,就见她撇撇嘴补了一句:“还要与我退婚呢。”
“那要不……我负荆请罪?你拿着荆条抽我两下得了?”
“我抽你做什么?谋害朝中重臣可是大罪。你想陷我于不忠不义,我才不上当。”
“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白楚熤伸手掐在荣长宁脸上:“我在给你挑果子蜜饯,你却在心里想我会不会退婚。我怕你委屈难受,你却在这里给我算旧账。你呀你!”
荣长宁脸都被他扯得变形了,只冷眼看着白楚熤到底要说多久才肯将她放开。
哪知道白楚熤一只手不够,还有上另外一只手把荣长宁的脸抻成一张饼,这会的白楚熤才像是个小媳妇,嘴里抱怨着:“你要是再这样对我,成婚以后我纳一堆小妾就不回房,气死你!”
荣长宁也任由他扯着,只淡淡回了一句:“若真是那样,我八成也不会如何。我手里有足够的田产铺子,远远躲到衡凉老家去也是清净。”
“你……你看你,我胡说八道你也要当真。”白楚赶紧放下手,转眼看到小冬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放在一侧,赶紧打开食盒转移荣长宁的目光:“说来惭愧,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一样一样尝过来觉得这几样是最好的,你尝尝。”
荣长宁仔细瞧着食盒里各种各样的蜜饯糖糕,各种香气混在一起,也分不清谁是谁了。有槐花的香气,也有豆粉的香气。
白楚熤拄着下巴看着荣长宁傻呵呵的笑。
荣长宁瞧他挺英俊的一个人,此刻正宛如一个呆瓜,再垂眼瞧瞧那些精致的小玩意,不觉之间一笑莞尔。
终于见得她笑,白楚熤也轻舒口气放下了心。他知道荣长宁的坦白带着许些不安,是那种因为摸不清白楚熤是否会退婚而产生的不安。
所以见到她的时候,白楚熤便毫不犹豫的告诉她,自己不会如她所想那般忙着要将婚事作罢。
她伸手拿糕,腕上羊脂一般的玉镯掉了出来。瞧着玉身温润如脂干净细腻,坠在纤细无暇的手臂上最是相称。白楚熤抬手指着那玉镯:“入冬了,玉本寒凉,你带在手腕上不觉得冷吗?”
荣长宁垂眼看了看镯子,回了句:“这是母亲留下的镯子。”
这叫白楚熤再不好说别的,安静的看着荣长宁吃东西。
坐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白楚熤不舍却也不得不先辞行:“我不好在你院里久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