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后面总能好起来。” “我知道。” 贾珠低着头,“但知道是一回事,担心是另一回事。” 他是儿子,他在过好日子,呼奴使婢的,可爹娘…… 贾珠心里过意不去。 “也不知道他们晚上,知不知道多放几根柴,要是没放……,也许就会冻着。” “……放心!” 李纨很无语,“烧热的炕不是一下子就能凉的,感觉到冷的时候,老爷和太太总会起身放柴。” “是吗?” 贾珠没做过这个,闻言眼中不由带了点希望。 这一晚,贾政和王氏还真是被冻醒的。 他们忘了放柴。 想要起火重新烧起来吧,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光火石就没那么容易打着,好不容易火石打着了吧,易燃的茅草又没及时送上。 两夫妻哆哆嗦嗦,手忙脚乱的配合,费了半个多时辰,才把炕重新弄热乎。 等到重新躺下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想说话。 不过,一时也睡不着了。 他们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贾政百思不得其解。 王氏则在想着哥哥王子胜,想着他知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境况。 如果知道,能不能暗里买通这庄子里的谁,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活起居。 如果大哥在家,肯定会这样干的,但二哥…… 王氏拿二哥没办法,就只能在心里埋怨已经成人的大儿子贾珠和嫁出去的元春。 怨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爹娘在过苦日子,他们怎么能安乐的睡大头觉? “什么声音?” 贾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子反应过来,翻身坐起时,瞪着大叫,“不好,老牛又尿了。” …… 皇后的赏赐透着种别样的亲近。 从鱼翅、鲍鱼、海参、血燕等,到各类皮毛以及内造的首饰,沈柠都得了一份。 这是自太上皇倒下后,皇宫对外的最大一笔赏赐了。 原本皇后不想搞这么大,但皇上听说了,特意让她再添些,隆重一点,今早送出。 这些天,朝堂上很多人都知道,大昭的天已经渐变了。 皇上和皇后自来的抠门,如今这样…… 各部大人和御史台的御史们,抬了抬眼皮,过眼不过心。 宁国府沈夫人是对他们最没威胁的一个人了,皇上皇后要赏,那就赏呗! 大家都明白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能翻身做主人,跟贾敬和太子如出一辙的死有关。 其实太上皇中风,怎么都比京城再次大乱强。 这些年大家战战兢兢的,真的好怕哪一天刀斧加身。 史书上二龙同时在朝,都伴随着血雨腥风。 再说了,太上皇真的老了,糊涂了。 明明早就退位,还死死把着权力不放。 皇上……不容易! 各部大人们在心里记一下宁国府,知道皇上皇后念着他们家后,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即将进京的甄应嘉身上。 欠国库银子最多的就是甄家。 功勋之后,父祖两代都是皇帝身边的近臣,到甄太妃进宫,晋王得势,甄家在江南更是一手遮天。 虽说他们的国库欠银,大都是因为太上皇南巡而花,但也不可否认,甄家在其中也是得惠甚多。 再说了,太上皇让甄应嘉继承其父之职,不也在补偿吗? 江南除了盐税,其他种种,在甄家那里都要漏一点,那不就是让他们节流回去,然后补交国库吗?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们节流了,却始终不曾还国库一两欠银。 把宝全押在晋王处,却也不想想,晋王是那种能扶得起来的吗? 贾敬的死,算是触了很多人的逆鳞。 这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