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问道:“旸旸,你是在做梦,还是二舅舅真的打了妈妈?”
六岁半的孩子,已经有很好的表达能力,也具备极好的记忆力。谢铭旸抬手擦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道:“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二舅舅打了妈妈,我看到了,今天晚上做梦又梦到了,我怕妈妈挨打。”
“那旸旸还记得当天发生的事情吗?二舅舅和妈妈都说了什么?”
季昀礼和宋辞不急着等谢铭旸的回答,也担心刺激到一个六岁半孩子幼小的心灵。宋辞灵机一动,蹬蹬蹬跑下二楼,又蹬蹬蹬上来。
她去拿了手机,半夜接通了李堰的微信视频,李堰那边准备好了录音录像。
“妈妈接我回家,哄我午睡,我睡着了。然后,我听见吵架的声音,想出去看看,就看见二舅舅打了妈妈一个耳光。我不敢出去,怕二舅舅打我。二舅舅问妈妈,到底知道他什么事情,是不是要把他逼死。二舅舅还说,要么就大家一起死。我好害怕,就又躲回了自己的房间,过一会儿好像没有声音了。”
“我又到门口偷看,看到二舅舅终于走了。我看到妈妈受伤了,坐在地上,我还是不敢出去。过了一会儿,二舅舅又回来了,可是这次的二舅舅换了衣服,和刚才的二舅舅穿的不一样,也没有那么生气,没有那么凶。我没听见他和妈妈说了什么。我看见他把妈妈扶起来,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妈妈一直听着,没说话。”
“是旸旸做的不好,旸旸说过要保护妈妈,可是二舅舅太可怕了,旸旸不敢。呜呜呜~”
之前的资料和证据,李堰那里是有一份的,他和宋辞这边始终保持同步进展。听了谢铭旸的这段阐述,三个大人瞬间明白,那个先前脾气暴躁,打了宋滔的人,一定就是宋延。而后来所谓换了一身衣服,态度温和的,当然不是宋辞熟悉的那个二哥,大概就是宋远。
不能再逼问和刺激一个孩子,季昀礼又问了一个问题:“旸旸,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在什么地方,放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是让你特别保护好,千万不能弄丢的?”
谢铭旸不假思索地回答:“奥特曼铅笔盒。”
“铅笔盒在哪里?”
“在我的书包里。”
是了,宋滔会嘱咐自己的儿子,千万不要弄丢一个铅笔盒,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没再问更多,挂断李堰的视频,季昀礼继续哄着谢铭旸。
小孩子睡中间,大人睡两边,好不容易,谢铭旸终于睡着了。
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