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隐瞒的事情,往往就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琉璃,也不例外:“你只管拿来。”
悦容纠结,不肯挪步。但在琉璃犀利眼神的牵引下,她不得不移步到妆匣前,磨蹭着拿了铜镜回来。
琉璃接过铜镜,抬眸一看,却被自己吓得险些把铜镜抛出去。
铜镜里的人,容貌不是她的,颈项之处竟然还有一条被利刃划过后的疤痕!就好似一件破败的衣裳,被人用针线缝补起来!指腹所触,凹凸不平,甚至有些刮手!
这样的伤口,但凡是个人,早该死了!而且死得透透的!岂会活生生地在这里坐着?!
难怪,那大夫吓得那副鬼样了!
琉璃颤抖唇齿,十指不自觉地藏进被褥,似乎只有这样,她打从心底而生的寒意才会少几分。被自己吓到的,她是头一人吧?!
这个苏馥儿,看起来也不过十岁的年纪!还是个孩童,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自己,又是因为何而成为苏馥儿??
“为何?!”琉璃脱口而出。
悦容疑惑:“小姐怎么了?当真全然不记得吗?”
闻言,琉璃心中一慌,手中铜镜‘啪嗒’落地。
这样的举动,让悦容不免疑惑。捡起地上的铜镜,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琉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面对悦容的疑惑,她又该如何回答呢?她,岂会知道苏馥儿记得什么?
“许是受了惊吓,我也不记得是怎么伤的了。”琉璃生怕婢女发现什么端倪,说得缓慢,看起来真的像是用尽了全力地去回忆:“好像,只是断断续续地…记得一部分……”
“那小姐都记得什么?”婢女紧张地看着她,似乎琉璃接下来说的话,对她十分重要。
琉璃一时难言。
看这伤口,总归是被锐利物品划破的没错了。谁又知道,这个馥儿小姐到底是自个儿不小心磕碰丢了小命,还是被歹人所害呢?
“好像…有什么锋利、尖锐的东西从我颈项划过,然后……其他的就记不得了。”琉璃答得极不自信。
不管苏馥儿是被歹人所害,还是自己丢的小命,这模棱两可的话,许能绕过去?
“原还以为小姐能记得凶手的模样。”婢女叹息一声,转脸狠道:“待相爷抓住了凶手,一定要让相爷千刀万剐了他!!还敢掘坟,定想毁尸灭迹!”
琉璃惊,今日见着的那个老爷子,居然是当今丞相,苏仲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