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不好意思地搓搓鼻尖,肚子却在这尴尬得到时刻没出息地传来了声响。
梁泽捂嘴轻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残缺的馒头来,李遗认出那是昨天自己送给她的那个。
想了想,梁泽掰下一半来递给李遗:“我们这里吃的少,仇叔他们没专门交代过,我也不能给你拿吃的。好在馒头还在,我们一人一半。”
李遗不客气地接过,三两口就吞入了腹中,惊讶地看到梁泽又将另一半馒头小心翼翼地装回怀里。
李遗装作没看到将视线扭到一旁,没有多嘴。梁泽不说,李遗也不会不识趣地追问馒头留给谁。
见李遗艰难咽下了因风干而噎人的馒头,梁泽说道:“走吧,我父亲想见你。”
李遗有些犹豫,他已经得知梁泽的父亲就是这地方的管事人,自己接下来的动向就掌握在这个人手里了。
看梁泽的脾性,李遗觉得她父亲应该不是什么蛮横不讲理的人,希望不要像仇天旭那般硬要将他留下。
临出门,梁泽将一块黑布递给他,李遗不接。
屋门外闪出一个高大少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李遗。
梁泽介绍道:“他是梁泊,是我父亲的弟子。”
见李遗对黑布疑惑不解,梁泽干脆亲手蒙在梁泽双眼上,轻声道:“你也别怪我们不信你,梁贼一直想找到我父亲,我们每个人尤其是头目,在村子里的具体位置都是不公开的,我们只能小心为上。你也不用害怕,跟着我走就行。”
李遗心下了然,点点头表示理解。
事已至此,自己还有的选择吗?
黑布蒙在眼前,李遗能感觉到微微的光亮,可是对光亮里的世界确实是一概不能见了。
从脚步声听起来,梁泊一直紧紧跟在二人身后出了院子。
站在院子口,李遗感觉到有人拉扯住了自己的手,随后牵引着拐进了村中小道上。
李遗以为是那冷漠的少年,恰巧在坑洼不平的小路上踉跄了一下,李遗不由得用力握紧了那双手,借力站稳。
虽是小小惊吓,但保险起见李遗一直紧紧握住那做牵引的手掌不曾松开。那只手起初还微微挣扎,察觉到李遗的谨慎,便也随他去了。
李遗不好意思地笑笑:“兄台,有劳了。”
沿路没有人声,没有风声,只有几人走路的脚步声和喘息声。除此之外李遗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脚下的路况,从坑洼的土路走上石子路面,又走上了较为平坦的一段土路,中间还上了几段台阶。
当沿着一段缓坡走了不短的时间,再次走到一块平地上时,那只手不再往前,李遗也就乖巧地站在原地等待下文。
继续阅读
那只手迅速从李遗手中抽出,随后李遗听到梁泽的声音:“摘下来吧。”
李遗扯下黑布,刺眼的亮光使得眼睛颇为不适,待他眨巴眨巴眼睛看清四周的景象时,发现正身处一个平坦的打麦场中。
滚碾将黄土地压得夯实,使得这块打麦场在村子荒废之后也没有杂草丛生。
此时有四个强壮的大汉赤裸着上身在打麦场上挥舞着物件,操练地热火朝天。
待李遗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之后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在数人之间被抛来掷去的,竟然是一块磨盘!
李遗对这些东西自然不会陌生,吴家坳就有磨盘石碾这些东西,它们的分量李遗自然清楚,在自己的印象中这几乎是不可撼动的东西。
此刻就在自己面前,却被这些精壮汉子像玩具一样仍在空中飞来飞去,一人抛起,另一人接下,再抛向另一人。
几步开外四人赛杂耍、似仙法的操作,少年简直闻所未闻,就这么发生在自己眼前了,李遗瞬间怀疑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