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没再说话,解开安全带,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拽住他的衣领。
干涩冰冷覆上他带笑的唇,捧住他的脖颈,抱住他的脑袋,抓住他的头发。
飙车、发疯、放纵未能激起的肾上腺素肆长。
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极限’。
热爱飙车的情侣们在追寻刺激后,会忘情地拥吻,这是件极致浪漫的事。
当然,如果他们是在激情后被困在闭塞的车厢,刺骨的冷水漫过小腿,聆听着死神的脚步忘却一切地相拥的话。
那浪漫将绝顶!!
就是有一点齐宿比较困扰,感觉在没被淹死前,他就要窒息而亡了。
水将将到小腿。
他们距离被溺毙还有段时间。
他可不想死在她前面。
所以,齐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又舍不得离她太远,只隔开一点。
车窗起了层薄薄的潮雾,车窗外不停漫延的冰冷池水也灭不了热火。
“你想跟我接着吻死去吗?”齐宿忍不住发笑。
“不行吗?”薛知恩抚摸他眼尾的笑痕,“反正都要死了。”
是啊。
反正都要一起死了。
人之将死,胆子也大。
齐宿贪得无厌地环住她的腰,托着她不让她碰到凉水,仰起的长睫底那份痴恋没因上涨的水位、将死的局面消减半分——
“那你再亲亲我。”
薛知恩比平时多眨了两下眼睛,无视心底的动荡,低头很轻的一下。
齐宿心满意足地咧大嘴角,下巴抵住她温暖的小腹,从未如此大胆地跟她畅想未来。
“我们死了就真的在一起好不好?我想跟你结婚。”
“死了就分手吧。”
“你要抛弃我吗?”
“我现在就要抛弃你。”
薛知恩一把扯掉他的手掌,重新坐回驾驶座,双眼直视死寂的水面,温情不再。
“你走吧。”
双手忽然空荡荡的齐宿连心也空荡荡了。
他问:“走去哪?”
“趁现在还没完全沉下去,”薛知恩从口袋里掏给他一块尖头的小石头,“打破玻璃走吧。”
齐宿看到那块石头,霎时全明白了。
他攥紧石块,任由尖锐的石刃切割他的肉,开口的声音隐隐发颤。
“……那你呢?”
“我?”
薛知恩重新拉过安全带,将其插进浸满水的卡扣,靠上渗水的车门,语调平静地不似活人。
“等死。”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