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听不进去,躲开医生的触碰。
“走开!我不看!”
“不要再胡闹了!你不知道你的手多重要吗?”萧骋愤怒道,“你难道想你毕生追求的绘画生涯就此终结吗?!”
“我根本不在乎这些!”齐宿喊,“手还能不能用,还能不能画,我根本不在乎!”
“齐宿!你疯了?!”
“大概吧……”
他眼下乌青红肿,眼底暗淡无光,拼着命攥着床榻上她残留的一点气息。
“我又失去了她一次。”
“我不能再失去她送我的‘礼物’。”
上次,她在事业正盛被爆为嫁人退役,人间蒸发般了无音讯。
齐宿很可笑地感觉遭受了——‘背叛’。
怎么也想不到那样不可一世、傲气十足的高岭之花,是个脑残恋爱脑。
居然为了个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放弃自己大好的前程,他为她不值,悲伤之下是过量的愤怒。
他无比失望。
心底的缪斯似乎死了。
整个人也像是半废了,坐在画布前怎么也下不了笔。
后来,他勉强走出来,接受朋友的建议接受吴主任的邀请,当起了社区的志愿者。
虽还不想作画,但能勉强笑着祝福薛知恩幸福。
可这次跟埋藏在心底,从不敢有妄念的人有深入交流,有那么那么多美好回忆的齐宿,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捡回来又再被狠狠丢弃的流浪狗。
你又抛弃我了。
上次是身为粉丝的我。
这次是身为男友的我。
他难受得快不想活了。
看到阳光开朗的好兄弟变成这般疯魔的样子,萧骋也不好受。
当以前那个笨蛋多好啊。
这事儿也不知道该怨谁。
薛知恩做错了什么吗?
她只是想分手、回家,她完全有这个自由和任何人分手。
即便这个人对她很好很好,给了她很多很多帮助……
这个结局是可以预料到的。
但在结婚前夕,人人都说他命好,人人都祝福他的时候被断崖式分手,对齐宿来说,太过于残忍。
萧骋鼻尖一酸:“你之前不被那些艺术界的老东西认可,怀才不遇,四处碰壁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过啊,振作一点!”
“这不一样,”齐宿缓缓摇头,“怀才不遇我不会怎样,我可以不画画,我可以去做别的事,但没有她……”
“没有她……”
齐宿瞳孔空白:“我感觉心脏疼到要死了。”
“你说我死了她会来看我吗?”
“……好了,齐宿,她又不是死了,她在首都,在薛家,她就在那儿,我们可以去找她啊。”
“可是她不要我了……”齐宿神情有些恍然的悲恸,“她说她要跟家族的联姻对象结婚……我去找她只会给她添麻烦……”
对于薛知恩,他实在不是个很勇敢的人,向她求婚,向她乞求,用尽他毕生的勇气。
他再也没勇气向她跨出一步。
他颤着唇:“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不过幸运眷顾他、不幸缠上她,他才能侥幸与她拥有短暂的相处。
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地上的石子,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现在月亮回到天上了,他应该高兴的……
他应该高兴的……
齐宿试图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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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掉我,回归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对啊。
这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