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百姓之贪官污吏耳!若想造反,直举‘大汉已死’之大旗即可,或效仿吾汉家高祖借复楚而反秦,比此效果要好甚多!”
“嘿嘿!诡辩之言,不足为信!”田丰依然面无表情。
“看来第一轮失败啦!”王博暗想,心念电转,又道:“似田兄般固执己见之人吾见之甚少!纵吾黄巾乃为造反之人,然教众皆出身贫苦,只为生活所迫,情非得已,而非蓄意造反!此举与秦末陈涉、吴广所为如出一辙……”
“谋反即为蓄意,何来情非得已之言!那烧杀抢掠亦乃情非得已乎?”田丰打断王博的话。
“嘿嘿嘿!”王博干笑几声:“无知粗汉,饿极抢食岂非人之本性!怎可与元皓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士相比?然吾黄巾所抢所杀之人无不为当地豪强,可曾抢夺贫苦百姓?倒是大汉官军常杀良冒功!”见田丰轻哼,遂又问:“若为蓄意谋反,怎会如此草率?元皓可知吾黄巾败因何在?”
“祸乱一方,尽失民心而已!”
“元皓兄又错矣!豪族士绅、贪官污吏岂可代替民意?汝不见吾黄巾大旗一举,大汉八州响应,从者如云也?元皓心中之‘民’莫非仅朝吏士绅,而无天下之万千大汉百姓乎?”
“强词夺理!吾何曾言此?以汝之见,蛾贼又为何不能成事?哼哼!”
王博狡黠一笑,当下又把对杨凤所说,挑重点讲了一番,边说边偷眼观瞧田丰神色。
只见田丰脸色从开始的讥笑不屑,逐渐变成了略微皱眉苦思,但却巍然不动。
“看来大牛人田丰真是性格直爽,喜怒哀乐都显在脸上,倒不像一般政客城府深厚,不形于色。看来我以后不用费劲琢磨田老儿的心思了”。
等田丰想了一会儿后,又拉过桌上木盒道:“元皓兄请看!”王博走在田丰左侧,翻开帛书,找到大汉并州志配图,并以手指点。
“此乃阴山,即吾大汉冠军侯出征匈奴之地,此二山交于雁门勾注隘口”。然后手指轻轻沿山画了个圈,道:“此地北据阴山御胡狗,西南群山挡朝廷大军,只余东北两处较宽阔之地无险可守。”说着又用手指一点东北角一座不知名山岭,继续说:“然若遣一支强军守于此地,则鲜卑、乌桓亦不敢轻犯,否则即虞其后路断绝……”
“嘶!”田丰讶然出声,眉头挤在一处,良久道:“纸上谈兵,不足为凭!”
“哼哼!吾黄巾若蓄意谋反,必谋足而后动,若冀、幽、荆三州百万之众聚于此地,凭险而守,则数万官军能耐吾何?”
“哼!贫寒之地,胡狗屡犯,无粮草何以养兵?”
王博一指:“凭此!自古河套丰腴,亦为养马之良地!吾若据此地,不消三载则兵精马壮,成席卷天下之势!若中原大变,亦据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也!”
田丰思索良久,喃喃道:“吾……胜负之间,变数亦多!吾大汉若聚精锐,联络胡……”
“田元皓!”王博脸色一变,厉声打断田丰的自言自语:“某王博错观于尔!尔乃大汉饱读诗书之辈,竟意欲勾结胡狗,屠戮吾大汉百姓!好计谋!妙方略!真乃大才也!然吾黄巾教众虽皆粗鄙野夫,亦知汉之忠孝大义!纵明知死矣,亦断不屑此道!吾与尔道不同,不相为谋!某去也!后会无期!”说完大踏步走向屋门。
田丰猛然站起,紧跑几步拉住王博衣袖,急道:“吾非此意!吾意非此!恩公留步!恩公留步!”
田丰起身很急,以至于把身前桌案带翻在地,拉住王博,满脸涨红。
王博转过身,仍气咻咻地叫道:“吾黄巾之手段比尔确为雕虫小技耳!”
田丰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寨主误会于丰,但请稍坐,待丰与寨主详谈!”
王博顿了一下,随后拣起地上木盒帛书,轻轻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