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咏华一头雾水,十分想不明白女儿的逻辑。
这电话刚接上,那边一阵哭,然后就指控:“姓关的那小子专门针对我们,你管不管?”
“人家专门针对你们?怎么针对的?”段咏华奇道,“难道你们也要注册什么拉面专利?”
今儿就这事儿啊,还有啥事儿?那小子今天又气翻了一群人,这咱知道啊。
段总不明白,于是问:“说清楚,不然我挂电话了啊。”
女儿哭诉:“你女婿走到哪他跟到哪,怎么还不放过人了是不是?妈,你可别只顾着维护外人,忘了我们才是你的亲人。”
段咏华还是没明白,不过,不妨碍提起这件事就生气。
“愚蠢,自私,在一个地方跌倒都不敢爬起来,只想着花钱挪个地方,”段咏华评价几个月没理会的女婿娃,“魄力还不如一个女人,就这还敢想着将来当封疆大吏,你们怎么天天做美梦啊?”
女儿无语,就知道这事儿提起来就要挨骂,可没办法啊,这次那王八蛋要把人往死了整——人家就这理论,没法改变。
事儿很简单,就是段总的女婿娃在一个省跌倒了,眼看着在那地儿爬不起来,于是花了钱,用了下关系网,把人调到邻省一个县,干的还挺隐蔽,去了很贫困的县,但在序列里上升了一步,下一步打算接县府的班。
就这个县,就被《妇女和儿童日报》盯上的那个县。
作为菜鸟,那小子很活跃,给县局出主意不说,还在帝都找人试图把女记者抓回县里,人家的办法是很高明的:“安排个罪名,弄成精神病,精神病的话谁会信?”
只是算来算去没算到姓关的横插一杠子,这就麻烦大了,那家伙六亲不认,亲自把人送到最高院不说,还闹的网上一片沸腾,人家就觉着,谁惹的事儿谁去解决,非让姓关的把这事儿给人家平了不可。
段咏华一听,怒极而笑,反问道:“你们的意思就是,让人家把人打成精神病,给你老公把黑锅背了,对不对?”
女儿很不在意:“不就是个记者嘛,没什么了不起的。妈,你可别忘了,要弄的举目无亲,那也不是我们的错。”
段咏华想了想,这么说:“那你们就在对的路上一路狂飙吧。”
扔下电话,段咏华稍稍一想,就知道女婿娃前途完了。
这样也好,那么一个没出息的,回家啃老还安全,要在政界待着,地位越高,犯的错误越大,说不定哪天撞到杀头的事情上,那还得让女儿守寡。
瞒?
别想了,镇国公家门就没出过这种事情,别说那小子盯上这些事儿就不会放过,就这事儿,段大人知道之后,也必定找相关单位要求严查。
十代将门的威风,不但是用敌人的鲜血染出来的,还有自己人的脑袋。
大概有些人已经忘了上一代老段家人丁兴旺的时候,段兆芳收拾了多少子侄,那可是段咏华的爷爷,亲爷爷,记忆深刻着呢。
“一个家族,跟一个国家是一样的,要是失去自我清理的能力,很快就会陷入混乱,高门大院的倒塌,往往都是从内部先开始的。”段兆芳说过的话,可都在段咏华心里记着呢。
要没那点自我清理的勇气和能力,段家凭什么与国共荣,与国共存?
忙的脚后跟飞的段大人接到大姐发的短信,还纳闷儿的很呢,这啥意思?
短信里就一句话:“别留着了,赶回家啃老去吧。”
说谁呢这是?
老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关荫,这家伙好惹事儿,估计今儿又惹啥事儿了?
可转念一想,那小子三观正的发指,赶他回家?三巨头首先不答应啊。
那还有谁?
合着段大人心里压根就没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当回事儿。
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