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蘅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一动:“王爷说你及笄就被送来了盛京,如果东亭一直在凤阳,那你们岂非相见无多?”她和那女人肩并肩单手托腮靠着雕花细栏,岳池常年留住京城,偶尔隔年才会探亲为由前往凤阳城,而那木头东奔西走,两人压根没有什么相聚的时光,真有些鹊桥会的意味。
“盛京和凤阳的互通,皆是我与亭大人负责。”
“鸿雁传书。”陆以蘅了然点头,像是两个不能见面的有情人互相从白纸黑字中生出了情愫,字里行间淋漓尽致,直到这次盛京城相逢再朝夕相处,岳池从未感到有半分的陌生。
花信姑娘不想当什么故作矜持的大家闺秀又不希望那木头将自己视作了烟花之地的浪荡女子。
愁呀。
陆以蘅偷偷瞧着她懊恼的百变情绪,索性一摆手懒洋洋道:“嘁,这般不解风情的男人要来作甚,岳池姑娘喜欢什么模样、性子、世家,盛京城里应有尽有。”她还好姐妹似的拍拍胸口,包在身上。
岳池噗嗤轻笑悄悄跺脚,她就是偏生看上那木头了。
陆以蘅拿她没辙,啃着指尖出谋划策:“亭大人不像花街柳巷那些慕名而来的家伙,轻佻放浪上下其手恐惹不悦,可故作高冷疏远又容易将他推离身边。”
岳池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说中了自个儿的心思:“我等陆小姐支个招儿呢。”她在风尘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论讨好男人的手段是花样百出可不适合应付真心人,所以,岳池“不耻下问”,决问虚心求教一下眼前的“小木头”,毕竟凤小王爷那般阅人无数也能青睐这么个“声明狼藉”的陆以蘅,。
陆家姑娘眼珠子转转踮起脚尖跟岳池勾肩搭背的附耳轻语,那女人一惊一乍愣着神,闻言满脸都是疑惑不定的表情。
能、能行吗?
陆以蘅信誓旦旦:“也许,亭大人需要一些……”她晃了晃手里的小酒酿。
再回厅堂时已过了一盏茶的时辰。
“何事开怀?”凤明邪自然是听到了廊外岳池和她的欢声笑语,好像这两个月下来,她们反而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
陆以蘅神秘兮兮,姑娘家的秘密,男人们凑什么热闹,她将花酿替小王爷满上,桂花香顿与房内的暖熏融成一片:“岳池姑娘要人推一把。”她意有所指。
凤明邪举盏一饮而尽,花酿不如酒,没有一丁点儿辛辣反倒是几分甜腻哽在喉头,不够爽利:“你该不会是想要——”撮合他们俩,小王爷话没说完已料到结局般的哈哈大笑起来,东亭和岳池的相处模式是极为古怪自然的,多年下来谁也没捅破最后的窗户纸,如今倒是被陆以蘅给惦记上了,“旁门左道可不管用。”
“什么旁门左道!”陆以蘅撇着嘴角嘀嘀咕咕,她尝了一口花酿,青甜的叫人惊喜,好像沾染的蜂蜜将悲苦伤痕都融化,“小王爷,觉得岳池如何?”
凤明邪眯了眯眼没有脱口而出,仿佛是个“陷阱”。
“忠心耿耿。”他思来想去挑选了一个不会引起任何误会的答案。
陆以蘅一愣反而“嘁”了声,她哪体会的到小王爷的用心只觉得这些大男人眼底里就不存在姑娘家温婉柔美,陆以蘅的指尖敲打着杯壁:“难怪亭大人视而不见,真该让杏林先生为他好好开个诊。”她埋怨着。
“诊什么?”
“眼睛。”瞎,简直太瞎了。
凤明邪颤着肩笑起,忙不迭点头道:“不错,本王觉得,杏林先生还应该多诊一位。”
“谁?”陆以蘅傻乎乎的跟上嘴却从男人调侃示意的眼神中恍然觉悟过来,那王八蛋说的就是她陆以蘅——放着盛京世无双的凤小王爷爱理不搭,可不也是瞎吗!她反应过来了,忙咬着唇角昂头嗤道,“那、那不一样。”
凤明邪从来便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