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车和骏马也堵了个正着。”苏一粥解释,北戎兵强马壮,他看上的正是那些骑行千里的宝马良驹。
“他早就知道?”陆以蘅诧道,凤明邪将所有军报背后的阴谋诡计看的一清二楚却未透露半分。
陆贺年点点头,苏一粥并不需要明白他们在聊说什么,对于凤小王爷给的惊才绝艳,他早已领教至深,当初乐逾府的昏暗牢狱中有着无法忘怀的明尘轻扬,那个男人踏月而来,却艳若灼阳。
这次听闻需要出兵相助,苏一粥自告奋勇排第一。
燥凛的寒风吹过前额,鼻息里留有砂砾刮擦过的刺痛,黄沙轻轻扬起落在眼睫,陆以蘅下意识道:“要起大风了。”这是勒木沁在临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那时候他似笑非笑却好像有着某种笃定的成竹在胸。
“什么起大风?”苏一粥没明白,这西北地的风从来没日没夜的,老实说,苏小将军头一回来这永兆边塞,整个行程没睡两个好觉,水土不服正愁没地方撒气。
陆贺年屈指笼眉朝远处眺望,抓起一把砂砾观察从指缝里流逝的风沙速度和方向:“西风正劲,砂砾倒流,这几日兴许很快会出现一场大风暴,咱们得赶回营中暂避。”他对西地北漠的气候还算熟悉,大漠一旦起了黑沙尘,不管你是人是马是骆驼都活不下来。
他们必须要赶在沙暴来临前命所有人退出戈漠。
陆以蘅抖了个激灵:“阳将军他们呢?”她突然问道。
陆贺年拍拍掌心中的沙尘也察觉出了几分不详:“小王爷遣阳将军兵分四路,夹道从后方过岭谷,绕过雉辛城直截北戎后方援兵,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入漠。”他这么说着,脸色也顿变,很快会有一场风沙来袭,若阳可山躲避不及留在漠中岂非危险至极。
勒木沁却好似早已知道永兆城的动向一般,甚至期待着黑沙暴带给大晏军队一场洗礼。
莫非,有人泄露了行军策防?!
这头苏一粥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的营中嘶鸣,陆以蘅跨上高头大马,扬鞭挥去,马蹄声消失在寂寂夜色中。
她要去通知阳可山,陆贺年心知肚明,苏一粥追上两步:“魏国公,您不拦着她?”
这姑娘是要去闹翻天呢。
陆贺年却摇摇头,拦不住,少年人有着自己的热血和去留两肝胆,苍穹星空,皆是他们的天下。
松胭临两国边境,避开永兆城直入合垅峡,陆以蘅星夜兼程,在戈漠边塞栾羊找到了阳可山的大军驻扎地。
阳将军对孤身前来的姑娘感到诧异,她不正与陆贺年忙着夺回大晏粮草并探明北戎动向吗,怎会突然出现在此,灰头土脸、风尘仆仆,那裙摆上多的是黄沙遮掩不去的血痕,俨然经过一场大战。
“我们在松胭遭遇了北戎三千大军,所幸苏一粥小将军及时赶到。”陆以蘅言简意赅。
“好啊!”阳可山拍掌惊喜,“还是小王爷摆了一道龙门!”他为自己曾误解那男人是个彻头彻尾养尊处优的富贵荒唐骨而感到羞愧。
陆以蘅见怪不怪,凤明邪没有说出口的话一步步都是了然算计。
“这漠中很快就要起黑沙暴了,阳将军你兵分四路的大军可已全部撤回?”此时不宜大动干戈,还需从长计议。
“风信有报,六万精兵已入行营躲避,”阳可山如今对陆以蘅无多猜忌更是知无不言,“可已清点所有探查小队?”他招来方才正在汇报的小兵卒。
“十支小队已尽数归营,唯独龙标营副将还未见踪影。”
“龙标营……他们该沿合垅峡探戈壁滩。”阳将军眉头微蹙,他仰头看着旌旗,风声猎猎比方才更劲,“呼啦”,高处支撑营旗的长杆突地被强风所折,轰然倒塌,营中一片混乱,风劲瞬间高涨似沙尘已迫在眉睫,“可有将情况通禀小王爷?”
小兵卒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