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开口的人有些尖酸猴子脸,正是都御史程有则大人,“陆以蘅毕竟是个姑娘家,难不成还当真赐她一官半职?我大晏朝自开国立世以来,可从未有过女人站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
听听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海内清平、杀伐不余,凌孤逼寡、欺人之善,好坏作辞全都叫她一个人争去了,放低了姿态却摆高了道德,叫人连反驳都无处下口。
石将军一身的盔甲,动起来就啷当作响,他不管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这天下事总有第一回的,程大人,你可别害怕呀。”他是个战马上打天下的男人,开疆扩土披荆斩棘,谁没遇过头一遭的事。
“我怕什么?老臣倒是担心将来,你们这些个老将的脸面挂不住,”程有则将手蜷缩进衣袖,一双眼就瞟去了天花板上,尖嘴猴腮刻薄极了,“得,今儿个给她武职,明儿个她就能上战场去,那咱们大晏朝的英雄儿郎才丢人吧,”上阵杀敌还要靠个小丫头,“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
“花拳绣腿就把你那嫡亲小侄子凑的屁滚尿流,您有如此高见,不如,您上场试试?”石海将军不给程大人脸面可劲儿往上怼,“御史大人,您的职责是纠劾百司,提督各道,可不是站在陛下面前数落一个小丫头的不是!”
程有责这口气赌在胸膛里,脸上阵红阵白:“好,本官就和你议议百司,陆家当年遭众臣弹劾通敌卖友做了降将逃兵这件事,满朝皆知,你石海可也有着一份功劳,魏国公案牵连多少人,你凭何对他那个女儿这般信任,你们就不怕,将来这陆以蘅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