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险些被茶呛着,抬头时目光有些躲避,暮青一看便知猜对了。只是她还没说什么,石大海便来了花厅,禀道:“都督,赵将军来了。” 赵良义? “请进来。”暮青道,见石大海走远了,才看向元修道,“你娘派人来传话的。” 元修一愣,暮青接着道:“我跟赵良义私交不密,他不会有私事找我,来此定是寻你的。如今他住在你府上,不在边关不闻战事,能有何事找你?你昨晚走时说是回侯府歇息,我没记错的话,你自从回了京就一直在相府住着,何事能让你躲回侯府?我猜八成是催婚的事。你娘知道你昨夜宿在侯府,今日有事找你定会派人去侯府,你不在,赵良义便来寻你了。” 这话说完没多久,赵良义便来了花厅,见着元修便道:“大将军,老夫人身边的小厮来传话,说是让您回相府。” 元修封了侯,但赵良义等人还是习惯称他为大将军。 元修瞄了暮青一眼,还真是让她说中了。 暮青低头喝茶,她只是无聊。抚恤银两案朝中拖得久,线索就在眼前,她却不能即刻出城去审奉县知县,昨晚让步惜欢查的第二件事也需些日子,城外那郑郎中的家人也没消息传来,她闷得都快长毛了,看见赵良义来了,只不过是磨磨嘴皮子而已,说到底就是职业病犯了。 “不去!”元修烦闷地回绝,回相府也没什么事,左不过是又跟他说宁昭病着的事儿。 自从上回别院诗会,胡婉从湖里带出的死人断手让宁昭受了惊,娘就整日在他跟前说宁昭病了,让他在朝中请个御医到宁国公府上给她瞧瞧。宁国公府要为郡主请御医,何需他出面?娘的心思他心如明镜,因一直没理会,这几日娘提的次数越发多了些,他昨晚有意躲回了侯府歇息。 “你还是回去的好。”暮青道,“这回让你回去,应该不是催婚,而是为了你昨晚去玉春楼的事。” “大将军昨晚真逛窑子去了?”赵良义两眼瞪得如铜铃,古怪地看向元修,“大将军在边关十年,可是一回都没进过葛州城的窑子,怎么回了盛京,家中要给你议亲了,你反倒往窑子里钻了?” 他可是听说了,老夫人相中的是宁国公府的郡主!莫非大将军瞧不上?还是…… 赵良义嘿嘿一笑,有些猥琐,“末将知道了,莫非大将军是想去窑子里先学学手艺,回去好伺候未来夫……” “闭上你的嘴!”元修从耳根红到脖子,瞄了眼暮青,见她淡定喝着茶,眼皮子都没抬。他知道她常验尸,对这些话不似闺阁女儿那般听不得,但他却坐不下去了,急匆匆起身道,“我还得去趟镇国公府,老国公是我骑射功夫的启蒙老师,我回了京中还没去拜访过他,正巧你来了,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