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不仅比了下去,还比之远为逊色呢!”杨鼎臣笑赞道。
红:“你把靴先丢过墙,然后跳过来。”
(生丢靴介)生:“红娘姐,你接我。这是什么所在?”
红:“这是池塘,那边是坑厕,仔细些。”
生:“那是什么菩萨?”
红:“是土地公公。”
生:“灵感吗?”
红:“极灵。”
生:“即灵感,你替我许下个愿。”
红:“土地菩萨,保佑张生跳墙,许下三生愿。”
(生跳过介)
“硕仕兄,知道我为何说南北《西厢》都比之逊色吗?”
李道汝闻言笑道:“鼎臣的高见愚兄自当洗耳恭听。”
杨鼎臣笑曰:“哪是什么高见,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这南北《西厢》实为南北二调,北之沉雄,南之柔婉。北人工篇章,南人工字句,工篇章,故以骨胜;工字句,故以色泽胜。可我看来,无论工篇章还是工字句,都不如这般具有表演性来的好。”
李道汝点头赞同:“鼎臣所言极是,咱不说《西厢》,就拿《琵琶记》做比较,长亭送别那一段。这本是很抒情的一段文戏,照原本呢,曲曲相连,歌唱不歇,我每每看到此处,总觉得气氛很沉闷。反观《摘锦奇音》的改本,曲还是那几支,曲辞也无甚改动,却加了几处动作:好比元本中「尾犯」‘懊恨别离轻,悲岂断弦……’改本却成了‘五娘未行步,连叹三两声……悲岂断弦’,这样就生动很多,反而将沉闷呆板的气氛给变得活泼起来。”
“哈哈~,倒没看出来,原来硕仕兄也是戏迷啊~”杨鼎臣一听,不禁嗤嗤笑了起来。
“嘿嘿,自然是迷喽……不过我也常想,以前文人都瞧不起这等‘俗腔’,只觉得雅部好,可我倒觉得就是这所谓的‘俗腔’才真真受人喜爱。好比北曲,世人都认为北词几废,殊不知吴中也有擅长北曲者,更遑论如今南曲创作都兴北曲套南曲,或者用南曲创作杂剧,都成一时风尚。”
“所以南曲才大行其道,就是因为创新,只是,即便如此还是抵不住北曲的衰落啊,这就叫跟不上形势。”
“是这个理,所以就算当今南曲大行其道,可保不准哪天也同北曲一样。若是它一直故步自封,不思进取,说不定哪天就被这徽戏给取代喽。”
台上的演出一直继续着……
王实甫的《西厢》与其它元杂剧不同,它是五本二十一折,一般杂剧都是一本四折加一楔子。改本同样是五本,小桃红演的这出‘跳墙’是第三本第三折。
结束了这场,小桃红退回后台的扮戏房歇息,小厮阿呆连忙递上拧干的热毛巾,小桃红接过来,叠成方块敷在前颈声带软骨处,因为带了妆只得这样将就,而后阿呆又端上茶水,好让他敷了之后再润润嗓子。如此,待到下场演出时,嗓子就不会觉得不舒服。
邹家班主进得扮戏房,满面春风的模样,看来对今日的演出相当满意。
“小桃红不愧是是小桃红呐,首先这嗓子就没得说,水亮响膛宽净脆,绝了!”
小桃红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开口说话。
邹班主知他在养嗓子,遂不以为意,又问:“对了~兄弟,哥哥问你,广和楼那场可是准备好喽?”
小桃红双眸微眯,好一会才说道:“哥哥觉得小弟我可会怯场?”
“嘿~,你当然不会怯场,老哥哥我对你有信心,先不说这扮相,这身段儿,就单说你这满宫满调,只要那么一亮嗓,保管震慑全场!”
小桃红微微一笑:“瞧您说的,那也不是光我一人唱,都得合槽不是?”
“话是这样说,但这戏要是没你这样的俏头,那真的逊色不少呢。总之哥哥觉得吧,这或许是你的机会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