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则生得弱不禁风,有一段西子捧心的态度:“葵然,你少说两句吧,映流能得殿下青眼,也是他的本事。”
葵然愤愤不平道:“什么本事!狐狸精!勾引人!这也叫本事!”
女渊叹了口气:“你也说了,他得逞了,你没有,这不就是本事么,不是我说你,上回大长公主殿下亲临,你何苦去与他争谁先谁后。”
“他打扮得花枝招展,若是让他先去,咱们谁能得了好!”葵然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上回是女渊在他耳边不阴不阳地说映流的簪子如何珍贵,他才一气之下非要站在映流前边,二人相争,俱惹恼了殿下,反叫这个病歪歪的得了好处,去前殿住了整整两夜。
女渊捂着心口咳了两声,哀怨叹了声:“咱们这样的人……”
葵然在他的叹息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学聪明了,此时道:“你继续看花吧,我走了。”
他大步离开,边上等着的侍童忙跟了上去。
葵然走了两步,回身看了眼侍童,冷哼一声:“你别跟着我了,今日我要吃桂米粥。”
“公子……”那十四五岁的侍童无助地喊了一声,却在葵然恶狠狠的眼神中站在了原地。
府里的桂花才刚刚打苞,公子要喝的桂米粥却要用桂花蕊去煮的,若是他真的去采桂花,先不说要被看院子的嬷嬷责骂,若不摘上一夜,就是凑出一碗粥的花蕊也是难的。
可是侍童眼里包着泪,什么也不敢说。
他心里明白,公子这回发作他是事出有因,上回也是花园里遇见了殿下,殿下……多看了他一眼。
这府里阶级森严,虽然大长公主待下慈和,不许公子们随意打骂侍童,但是暗地里的小手段却是不断的,若说他真对葵然公子有多么的忠心,那是骗人的,能做主子,没人会做奴才。
伺候大长公主又不是他们公子才成,府里的侍童全都没净过身,只要敢搏一搏,未必没有好前程,来日再见,看谁巴结谁!
侍童自恃并不比葵然公子长得差,而且在后院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讨好人的手段。
侍童忍下了心中的怨气,一转身,去采桂花了。
他这一番雄心壮志,与宫里那些咬着牙往上爬的宫婢,倒也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