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屋子里,外面弄了两人看守她,没一会真的有人过来提她,要带她去太子面前。
太子亲审,阵仗不小,外头押班站了两排,笔直的立在寒风里,绷着面皮恶煞似的,边境气候恶劣,院子里几棵腊梅迎寒吐香,棠梨心底发憷,还没跨过门槛,就有些两腿发软,她不想进去。
这个地方谁都不认识她,偏就里面那位贵胄人认得她,这要是被认出了,她都不晓得怎么收场。
“进去吧。”
啊……
被推了把,脚下打跌跨了进去,进去了也懂事,两眼一摸瞎瞧着是个人影在前头扑通就跪。
“大人饶命,小的不是奸细。”
曹路吓了一跳,摸摸鼻子站到了后面,屏风后头太子披着出锋的白狐毛披风洋洋转了出来,也不说话,往圈椅里坐下,端起杯盏揭了上面盖子,轻吹了热气,抿了口热茶,才将视线落在地上下跪的人。
棠梨听着头顶声响不知道怎么回事,半饷都没动静,她也不敢抬头,就这样双手朝地的跪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跪在地上,冷彻骨的天气后背却生生出了一层细汗,圈椅内的人气定神闲细细品茶,良久后,就听头顶茶盏磕在桌上的声响,跟着那人懒散道:“抬起头来。”
棠梨僵了一僵,边上都护催促:“还不快抬头!”
她缓慢而僵硬的抬起了脸。
赵元初盯着她脸上的葛布半饷,眯起眼:“脸上怎么了?”
她咬着牙关道:“回,回殿下话,小人脸上长了疮,怕吓到殿下。”
太子勾唇:“我没那么胆小。”
“小人生的丑陋……”棠梨捂着脸,心底慌的要命,她不该出现在这里,旋即心底又宽慰自己,赵元初没有认出她,只要认定自己不是什么奸细就没事,况且她真的不是奸细,没有什么实质的罪名按在她身上。
“丑陋?”赵元初似来了兴致,手指摩挲着下巴,好奇的盯着她,“怎地?如今做奸细还看脸?”
棠梨一窒,无言以为,只一遍遍道,小人不是奸细,小人是随军的厨娘,殿下可去火头军那里细问,小人从都城一路随行,没有半点过错。
赵元初冷下脸:“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朝厅堂两边巡视一圈,“你们都出去,孤要细审,既是都城随军来的,想必在都城还有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