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严谨,他更是心头慌乱,太子再亲自给他倒茶,他也站起一面谢恩,一面在心底嘀咕,他不过是个五品文职,太子为何要做出这般来?
心中虽然乱麻一样的想,脸上却不能露怯,就听太子缓声道:“今日沐休,章大人被我喊来,怕是打扰了你的清净吧?”
他哪里敢说是的,摇头道:“本也在家闭门读书,承蒙太子厚爱,我是受宠若惊。”
赵元初微微一笑,也就不说那么勾勾绕绕了。
“眼下朝中好些个大员都出了事,我与父皇深感心痛,君臣关系背离如此,真是人世间的痛事,不晓得承溪怎么看待?”
啊,这……
这哪是他一个五品小官能妄议的事情,章承溪沉吟了片刻道:“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君为臣父,臣为君子,既是忤逆儿,教训也是应当的。”
赵元初露出表示赞许的神情:“我也是这样想的。”语毕再不提朝堂上的杂事,而是说起都城中的趣事来,问章承溪入京后可曾好好的逛逛?又可曾娶妻?
章承溪不是傻子,他既能考上状元,头脑也是相当聪慧的,太子这样的亲近,必然是有所图的,当下起身恭谨道:“殿下可是有事要吩咐卑职?只要卑职能做到的,卑职一定尽心完成。”
赵元初微微笑起,凉风徐徐吹过面颊,对着一个聪明透彻的人,他突然觉得舒心畅意,伸手招呼章承溪坐下:“也不是难事,只要你……”
宝来在木廊下站着,眼睛盯着廊下一片光影,看似认真其实眼神涣散都不晓得飘到哪里去了,春枝捂着嘴小声道:“瞧,又在打瞌睡了。”
君兰也笑:“可不是,应是年纪大了,容易犯困。”
女使们在廊下窃窃的笑,秋水揪了把叶子丢到宝来身上,宝来都没醒,于是几个女使笑的更欢了,还要在打趣宝来,里头太子并着新科状元从亭子那过来了,几人忙站直了身子,待到太子行到身边时蹲身行礼。
章承溪从花墙下过去,凌霄花葱郁爬满墙,就连蔷薇都比别的地方长的好,他不禁仰头看那浓密的花丛,脑中却还在想方才跟太子的对话,微微皱起了眉,原是这个样子,果然是传言不可信,只是这事做来……
转念又一想,太子御极是早晚的事,他早早的得了太子的重用这是天大的好事,不由心底充满壮志,脚下步伐也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