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个啥值钱的了,除了破衣烂衫,木板草毡,他们还有什么可抢的?后来,东北兵就算是驻下了,除漫天征粮食不说,每天还要拉壮丁挖壕,地都没人种了,赶上涝灾,就那么一点庄稼,也都淹死了,青黄不接啊,又饿死不少人,前些天的事,老爷您知道,山西兵又回来了!”二梁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道“这回倒好,那帮山西兵还没来得及征粮食呢,我们那地主刘老爷先加了一倍的租,这不是要我们命嘛,一口气都不让我们喘呐,我们如今真是活不下去了,您收留了我一家四口吧……”,二梁哭了起来。
玉富煌点头沉思起来,这几年军阀征粮的确出格,玉家也损耗不少,多数佃户因为受到玉家庇护,才免于破产,也幸好是玉家家底厚,势力大,要不然,连和这些军阀周旋的余地都没有,他道“不要哭,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还有几亩闲置的地,你搬过来,先生活下去,其余的以后再说”
二梁这下才算是吃了定心丸,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二个访客,叫做林大强,林大强带儿子林喜子来见玉富煌,原意是要给喜子说个亲讨个媳妇。
大强向玉富煌作揖行礼之后,就将请亲托媒的事求告于玉富煌。玉富煌仔细盘衬过一遍,心里已有主意,道“落风窊村有一家自耕农户,家里有八亩淤田,本来嘛,温饱有余,可这两年打仗,你也清楚,都落魄了点,闺女能吃苦耐劳,针线织纺,地里田间,筛豆碾谷的活儿都能干,父母性情也宽厚,你们两家,算是门当户对,你要有意,我托人去给你说说?”他看看喜子,和蔼地笑了起来。
喜子傻笑着,林大强对喜子道“老爷给你说媳妇,赏你脸,还不磕头?”喜子忙跪下“当当当”,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头。
玉富煌道“有眉目了,我派人告诉你,那就这样吧?”
玉富煌见林大强欲言又止,问道“有难处?”
林大强窘迫道“老爷,我怕女方家要的彩礼多,今年刚拨了种,还没收成呢,家里的确有些……”
玉富煌道“噢,这事嘛,我早有考虑,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家中就算有些积蓄,只怕也所剩无几了,你也不用急,事情一件一件办,如果女方家点了头,亲事有了眉目的话,说媒纳采问名,我找人去办,到成婚时,你家多多少少备一点彩礼,讨个彩头,算是有个意思就行,剩下的,我贴补你”
林大强连连点头致谢,对喜子道“还不给老爷磕头!”
喜子又实实在在给玉富煌磕了三个响头,林大强父子二人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谢恩走了。
这回,轮到了阳谷父子,玉富煌听了他们的事,拱手给阳茂道喜“恭喜你呀”
阳茂笑道“托老爷的福,今天来,请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字”
玉富煌微笑点头,道“民国了,咱们也不八字、不风水,一切从简,取个好意象,春天生的,就叫阳春吧,你看怎么样?”
阳茂挠挠头,笑道“老爷,真是个好名字!又是太阳,又是春天的,听着就亮堂,他将来能种得一把好地!”
阳谷和阳茂也谢恩走了。临出门时,迎面碰上郭财主,郭财主的家仆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负责挡开玉家的家仆,而郭财主自己,则气势冲冲,提着汉生的后领,进来了,嚷着要找玉老爷凭理,阳茂捂嘴一笑,对阳谷小声道“爹,郭财主都气成这样了,也不知道阎王爷怎么惹的”
阳谷严肃道“你还笑!去帮忙啊!”
阳茂道“他上午偷鸡耍我,害我被张泼妇一顿打,我还帮他?正好教训教训嘛!”
阳谷道“虽说老爷对咱好,不把咱当下人看,可你别忘了自己是下人,做人不能没良心,你不去我去!”,他撸起袖子走上去,阳茂一把挡住他,道“别了!我去”
阳茂铁塔一样,立在郭财主面前,道“郭财主!你胆子肥了啊!赶紧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