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她的脸。”男人皱眉,接着道,“我总觉得太过巧合了。”
晨默又摸了许久元妡的脸颊,额头,鼻梁……
半晌道:“她这张脸…应该曾被人动骨易容过。”
“你确定?”男人反问。
“十之八九。”晨默答。
“不是蔻儿回来了就好。”男人仿似松了一口气,心间又产生了一个念头,“难不成…是有人照着蔻儿的样子给她易的容?”
晨默依旧答,“不好说。”
男人冷不丁看他一眼,“你今夜有能好说的话吗?”
晨默正欲离开,男人又拉住他,倒抽一口凉气,“能不能给她换成她原本的样子?我看着这张脸瘆的慌…”
晨默沉思,“她原本啥样子?”
“…”
晨默走后,
男人仍坐在床榻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元妡,伸手抚过她的长睫,
“这人…又被易容,又被下药,真是有趣。”
男人在元妡耳边轻声的喃喃自述,
似柔和的风声低语敲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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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妡是在傍晚黄昏时苏醒的。
金灿灿的光晕透过窗棂照上她绝美的面庞,她又睡足了三日三夜。
以前是觉得困,想去睡,也可以撑着不睡。
现在是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醒,都由不得自己控制了。
她活动了下久睡绵软的四肢。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没有被那男人分尸沉河吗?
她也不知是该感到庆幸,还是又有什么别的阴谋等着她。
她扫视了一圈四周,这间小破屋是谁的?自己为什么睡在这里?
不管了,现下这里好像没有别人,逃命才是第一要紧事!
她灵巧地爬上窗台,推开油纸糊住的窗户。
一缕久违的光线刺疼了她的双眼,她揉了揉眼睛,跨过窗框,纵身一跳……
可还没落到地面,一直幽幽伸出的手掌就将她抓住了,
她看到晨默一张面无人色的大脸。
随即,她就被重新丢回了房间内。
她转身,忽然发觉方才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此时竟多了一位闭目静坐在桌几上的男人。
“醒了?”那男人并未抬眼看她。
元妡却紧紧地盯着他,不知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想跑?”那男人又是淡淡一句,“这座小院一面靠山,两面临海,唯一可以出入的东面,却有精锐重兵把守,一只飞鸟都不可能来去自如。所以…我可不想看到你刚跑出来,再被抓回来。”
元妡笑了笑,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奇怪,罗浮江上,你怎么没将我沉河呢?”
男人清了清嗓子,“那是我对待细作的手段。”
元妡蓦然想起了那位任务失败,只得服毒自尽,再被尸首沉河的可怜女子。
想起初见这个男人时,那女子对她的称呼——‘郎君’。
“只怪我当时耳力不好,没辨出那女子对你的称呼。”元妡冷哼一声,“郎君,凉君,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萧王,凉君么?”
男人这才睁开了双目,平静地打量着元妡。
元妡又看向身后,刚刚将她提回来的晨默,又是一声冷哧,“世人都说,晨国一向仰西萧之鼻息,原来…是晨国的国君晨默,寸步不离地跟随西萧王,唯命是从啊…”
元妡的心头烧起阵阵无名怒火,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再度涌来。
她说得太急,一时被呛住,喘咳不已。
“喝口水再说?”坐在桌几上的萧凉,伸手替元妡添了